沧灵

嘿,你这个迷人的小家伙

豆鬼/法鬼(掺杂一点桥盖) 立春前后

双出轨预警,结局不太愉快,喜欢请以小红心和小蓝手支持。

真他妈是疯了!胡雪松恨恨的想。他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两耳刮子,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。

因为身边躺着的孙权。

慢慢坐起来,穿衣服,尽量快,尽量轻。腰和胯有些酸疼,刚才太过激烈,每疼一下,他都在心里骂一句撒比。

虽然快立春了,可天气还是很冷。胡雪松被冷空气一激,打了个喷嚏。

身边人被声音惊醒,没说话。

他也没说话,弯腰捡起掉落在床下的外套,趿上鞋,假装镇定实则落荒而逃。一直到了楼下,才暗暗懊恼,又无从找补,气的冲着街边的轿车踢了一脚。

轿车报警声大作,吓飞了旁边树上的鸟。

胡雪松回到家,洗了个澡,裸身站在镜子前,研究哪里有孙权留下的痕迹,还好,没找到。回到床上躺下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给孙权发了条微信,用词很云淡风轻:今晚是个误会,希望你别介意。他想尽量表现的淡定,自然,像个真正的浪子,就像肖佳那样。可不到一分钟,他又后悔了,马上撤回,再咬着嘴唇挣扎了一下,给孙权打了个电话。

“喂?”

“嗯。”

“今晚我们都喝多了。”胡雪松说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懂?”

长久的沉默之后,孙权轻叹了口气,经由无数个信号发射塔解析,发射,重组,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到胡雪松的耳边。

“我很清醒。”电话紧接着就挂断了。

操!这人到底拎不拎得清啊!胡雪松一夜未眠。

清晨的阳光照射到床上的时候,胡雪松已经到厨房做早餐了。他肠胃不好,早餐不能将就。他曾向肖佳抱怨过,肖佳只是边把他朝床边拐带边安慰他,夸他命贵。唉,黑怕圈要说情话小王子,真是非豆芽精莫属,胡雪松对此又爱又恨。

早餐做好端到桌上,一杯现榨豆浆,两颗水煮蛋,他吃的不多。刚准备开吃,门铃响了,透过猫眼一看,是程剑桥。

程剑桥是来送请柬的,他和周延的结婚请柬。胡雪松问他吃过早饭没,程剑桥说没有。胡雪松又问要不要吃一点,程剑桥直接坐到了桌边,得,再做一份吧。

胡雪松把做好的早餐递给程剑桥,两人隔着桌对坐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想到昨晚的事,胡雪松咽下最后一口牛奶,试探着和程剑桥聊。

“桥,你和盖哥是怎么商量着要结婚的?”

“啊?喔,我们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,但我真的觉得可以再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u know。”

“那……如果现在贝贝想和你上床,你愿意吗?”操!这是什么破问题!胡雪松又在心里干了自己一次。

“你是说操粉?”程剑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。

“嗯,算是吧。”

“我是不会同意的,虽然我很崇拜贝贝,但我知道自己真心想要的是谁。”程剑桥的样子非常严肃。

“cool。”胡雪松用这个词给这段话做了总结,然后在心里补上了那两耳刮子。

胡雪松和肖佳算得上老夫老妻了,只是还没有那张纸。肖佳曾提出过,他玩也玩够了,收收心组建个家庭也不是不可以,可胡雪松不同意。也说不上来哪儿范别扭,胡雪松只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平淡,他们从相识约炮到相爱同居都顺理成章,到现在连每天起床的早安,出门前的亲吻都像例行公事。

远航的船需要港湾,可停泊太久的船会渴望风浪。

两天前,胡雪松接到了周延的电话,让他帮忙接待一个朋友。胡雪松赶到机场,飞机晚点,他寻摸个座位坐下来,人在温暖的环境中一放松,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。不知道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中有双手轻轻的拍了他几下,他攸然转醒。一个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,面目隐在鸭舌帽的阴影下看不清楚,灯光给他笼罩上了一层冰冷的光晕。这人穿着一件盘扣的改良唐装,身形高大,给胡雪松一种压迫感。他率先伸出手来,说:

“你好,我是孙权。”

他按照盖哥拜托的,带孙权去了重庆标志性的景点。他们走过天上飘着一串彩色气球的解放碑,坐过会穿过楼房的二号线,在朝天门码头买过一个老婆婆地摊上的廉价纪念品,在夜幕下的洪崖洞酒吧里聊黑怕,一人一杯酒。

黑怕,是胡雪松对孙权仅有的了解。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他了,算的上是他的迷弟,但今天他不打算表现出来。

面前的男人端着酒杯正在小口饮咽,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。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胡雪松,里面有星火斑斓,很危险也很吸引人。

他是风浪,胡雪松想。

本来他可以隐藏的很好,就像过去好几次一样。如果不是那晚多喝了几杯,如果不是夜色醉人,如果不是孙权眼中闪烁的欲念勾起了他刻意忽视的热情,一切都会正常发展。

可惜,没有如果。

肖佳回来的时候是晚上,结束了南京的演出,他看起来有些疲累。胡雪松在厨房给他煮面,雾气袅袅扑面而来,肖佳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,亲了下他的脸颊:“谢谢了老师,下面给我吃。”
胡雪松轻笑出声,打掉他的手说:“去你的。”“那要不然我下面给你吃。”肖佳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耳朵。

“去去去,先喂饱你上面这张嘴吧。”胡雪松把肖佳赶出了厨房,转身把厨房门关上,背靠在门上松了口气。他没办法像八点档伦理剧演的那样,偷完情面不改色心不跳,再继续对家里的那位献媚,真是败笔。

煮完面出来,肖佳接过碗亲他一口,坐到沙发上大口吸溜着面条,电视上正在播他的采访节目,肖佳看的目不转睛。胡雪松有两个人格,一个是杀手鬼卞,喜欢刺激冒险,游走在失控的边缘;一个是沙坪坝森林小学胡老师,喜欢规矩崇尚法则,厌恶一切脏乱差。如果是平时,胡老师一定二话不说把面端走,再教育肖小朋友,不能边吃饭边看电视。可今天,他妥协了,做贼心虚,胡雪松又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。

肖佳的手机还放在进门玄关处,屏幕突然亮起,胡雪松准备拿过来给肖佳,一瞥,屏幕上的那两个字瞬间刺痛了他的眼。

郑光。

还真是阴魂不散。

胡雪松悄悄拿了手机,躲进厨房,按下接听键,鼓足勇气把手机贴到耳边。

“你帽子落在我这儿了,我扔了。呵呵,你是多怕胡雪松知道啊!”绵软的男音,是郑光。

……

今天晚上很冷,胡雪松在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抽了好几根烟。他给程剑桥打了个电话,问他如果周延又和王昊藕断丝连了,他会怎样?程剑桥沉默了一下,然后斩钉截铁的告诉他,没有这种可能,在周延这儿藕断了丝也就断了。

唉,真是让人敬佩的一对儿。

打开水龙头掬捧水泼到脸上,胡雪松摸出手机,给孙权发微信,没有犹豫。

“你在哪儿?”

“得意坝坝。”

“能出来不?”

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

……

“我想见你。”

出来的时候,胡雪松已经很镇定了。他告诉肖佳,他去和别人做爱,然后把肖佳的手机放到茶几上,转身出门。等肖佳追出来的时候,杀手鬼卞已经关机打车离开了。

车在光的河里像条鱼一般穿梭,带着他离开肖佳,奔向孙权。胡雪松头靠着椅背,看着窗外的光影流动,心想,自己确实是疯了。

那就疯吧,清醒有什么用呢?

推开虚掩的门,屋内一片漆黑。胡雪松走到窗边,点燃一根烟,一个小红点像漂浮在半空。

“少抽点,对嗓子不好。”孙权的手从后面伸过来,掐了他的烟,扔在地上,碾碎。

孙权扣住他的肩膀,把他搬转身,正面对着自己。月光洒在孙权脸上,有着平日没有的清冷。

“看清楚,我是谁?”

“胡雪松,你今天没喝酒,看清楚,我是谁?”

“孙权。”胡雪松很冷静。

孙权眼中的火苗腾的燃烧起来,愈演愈烈。唇齿碰撞在一起,交换着互相的温度,手在身上游移,所到之处点燃簇簇火焰。胡雪松跨坐在孙权腿上,他很瘦,能直接摸到骨头,孙权捧住他的头,鼻尖对鼻尖:“你想明白了?”

干涩,混乱,坚定。

“孙权,你他妈到底带不带把!”

他把住他的腰,猛的往上一顶,胡雪松的G点被刮过无意识的叫了出来。一瞬间,一记白色闪电划破他眼前的黑夜,沿着他的七经八脉向四肢末梢侵袭。他的身体不受控的颤抖,手指攥紧床单,急促的呼吸,呻吟的声音软的出水来。他清晰的听见,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
高潮褪去,他瘫软在孙权身下,气喘吁吁。平息一下后,坐起来穿衣服,剧情重演。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,是孙权。他没理会,甩开他的手,系上鞋带,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走到门口,又倒了回来,背对着床上的人说:“对不起。”

回到家,天已经发白了。肖佳在小区门口的花坛上坐着,抽着烟,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,旁边掉了一地的烟头。看到胡雪松回来,他没说话,一路跟着回了家。

进了房门,胡雪松直接朝卧室走去,肖佳从后面抓住他的手,说我们谈谈吧。

沙发上,两人一人一头,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,肖佳先说话。

“我们结婚吧。”肖佳看着胡雪松说:“忘掉那些不愉快,不管到底是谁,我们结了婚就好了。”回来的胡雪松身上弥漫着情欲的味道,肖佳不是傻瓜。

“忘掉?也包括你的光光?”

“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!”肖佳目眦欲裂:“我对你犯了罪,你也对我犯了罪,我们都是罪人!”

“肖佳,我们在一起第一天我就知道郑光的事,我也知道你不会真的收心,我都知道,我都认。可我低估了人性,高估了自己。我不是程剑桥,我会被欲望引诱;你不是周延,做不到藕断丝不连。”

“不要自欺欺人了,我们分手吧。”胡雪松说。

周延和程剑桥的婚礼是在立春这天,颇有取云消雨霁万物复苏的意思。黑怕圈自新年以来一片愁云惨雾,难得有桩喜事,所以凡是收到请柬的人都来了。

肖佳和胡雪松被不知情的王齐铭凑了一桌,两人也很nice,完全没有分手情侣的相见两相厌,反而像对老友一样互敬互爱。

“你和郑光最近还好吗?”胡雪松问。

“凑合,就那样吧。”肖佳答。

“你和孙权呢?”肖佳发问。

“孙权?我们没在一起。说起来算我对不住他,利用了他一把。”

“其实后面,我很认真的思考过你说的话。你说得对,我确实收不了心,这是病,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。”肖佳看着台上正在讲话的周延,小声说。

“希望能有个人给你治治,要实在治不了就算了,现代人嘛,谁还没个怪病呢?”

“是啊,是该治治。唔,你看,树上的玉兰开花了。”肖佳转脸看向窗外。

“是啊,立春了。”胡雪松寻着他的目光望去,一朵玉兰的苞在寒风中绽放,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。

立春了,万物复苏冰雪消融,立春了,他们之间或许会有转机,或许没有,谁知道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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